1.
他和她是从那所小学毕业的学生。
几年后,她回到了他之前的那所小学当私人教师。然后高考失利后他也来到了小学。
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,在孤独中很容易产生爱情。当他们缠着老校长当媒人时,老校长说没有媒人这么省心。他们尴尬得脸红了。
当年,为了支持甘肃省偏远山区的教育,政策规定,年龄和教龄在一定时间内从教几年即可转为公办。
他们协商后签约了。他们很年轻。很多人不想去那个艰苦的地方。
他们去了那个荒凉的小镇,他们想不出其中的艰辛。地窖里的水经常闻起来像羊粪,土豆是生命的全部。到处都是黄沙,人们几乎睁不开眼睛。然而,他们是甜蜜的。夜深人静时,他们坐在炉火旁,享受着幸福。儿子出生后,他甚至承担了两个人的教学任务,照顾她,但他们沉浸在巨大的幸福中。
2.
二十年后,他成了贫困县的教育局长,她成了镇上中学的副校长,儿子上了重点大学。他们的生活应该遵循原来的轨迹是有道理的,但生活终究是生活。他们的婚姻,几十年来一直被视为典范,现在已经走到了边缘。事情不是一两句话就说清楚的。无休止的争吵成为生活的主题,僵持,冷战,一切都密不可分。
离婚已经提上日程。
根据协议,他们回到了最初任教的小学。
小学已经不存在了,只有那两棵老柏树还静静地立在那里。
3.
晚上,他们一起站在老柏树下。
很多年前,在这样一个夜晚,他们在古老的柏树下,说着情话,热吻。现在没了。
他们保持沉默。
过了一会儿,她问:“还记得他开头说的话吗?”
他问了哪句话?
“大约两棵树,两棵老柏树。”
他想起了那个迷人的夜晚他说的话。
4.
村子里的许多老人都不记得那棵老柏树什么时候站在那里了。不管怎样,他们一直互相依偎,互相守护。就像一对永不放弃的夫妻。
他曾经说过,无论生活的风暴是什么,他都要像守护小柏树的大柏树一样陪伴她一生。
她曾经说过,无论岁月多么苍老,她都要像一棵小柏树一样陪伴他一生。
他说他们可以在那些艰难的日子里一起度过。因此,条件是好的,但我们不能卑微。
她说也许考验爱情的不是苦难,而是富足的生活。
她问他是否可以再说一遍关于两棵树的事情。
他说他可以。
她问:“你还想找老校长吗?”
他们同时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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