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类的最后两座山
潘秋是在珠穆朗玛峰“天赐”国际人类逃生计划中国科研基地,由一艘“九天”民用航天飞船秘密启动的。
在地球人类的卫星图像中,大约有150个中国红色标签在马卡鲁山数万个人造居住洞穴中移动。我锁定了离人工生物圈工厂最近的红色标记,沿着喜马拉雅山阻力最小的路径,匆匆下到飞机下面的生存洞穴。
整个喜马拉雅山基本都落在了二十六世纪元年的除夕。只有珠穆朗玛峰的研究基地和距离马卡鲁峰100米的地球上人类幸存者的难民营没有被大海吞噬。
上个月中旬,欧洲最后一批“人工增峰”计划中的厄尔布鲁山脉山峰被大西洋风暴摧毁。在被人为抬高了3000多米的厄尔布鲁山脉,十几名欧洲幸存者在追不上最后一艘逃生船后,被无情地埋在了海里。
现在,地球上人类资产只剩下两座山了.
我在生物圈工厂找了很久,终于找到了舅舅所在的山洞。
大叔坐在取暖器上,目不转睛地看着诞生于生物圈工厂的新橄榄枝,看着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、兴盛、衰落、灭亡。
“叔叔……”
叔叔放下电子放大镜,转过身来,惊讶地盯着我。他好像很久没见过陌生人了。
只有像叔叔这样的老人留在整个大型马卡卢山基地。他们不想再徘徊了,又该如何折腾。
“哦,侄子。”大叔毫不避讳的搭在我制服的肩膀上,“神生”人类研究员的勋章,还有那摇摇晃晃的身体。他走过来握住我的手,苍白的指尖压在我的掌心,仿佛得到了某种安慰。
“叔叔,我想和你商量一下……”
“下周就走了?我知道。”大叔拿起桌上的青稞酒,“放心!到了航天基地,记得经常联系我。”
大叔双手捧着铁罐暴喝。我小的时候,舅舅就喜欢这个。在这个节骨眼上,这个老骨头又一次沉迷于旧。我有点难过和不知所措,看着达波喝下一整罐青稞酒。
“叔叔,我是最后一批逃离地球的科研人员。如果你愿意,我可以想办法帮你……”
“我带你去外面看看。”叔叔似乎没听到我说的话。外面是什么?我苦笑着看着舅舅有些吃力地穿上防护服,但我还是跟着他穿过工厂,向基地走去。
“看这些雪绒花多漂亮。”路过生物圈工厂时,舅舅滔滔不绝地夸赞道:“只有我一次能看到这么多品种的牡丹!而这朵格桑花,在三百年前的青藏高原,是一片花海……”
大叔停在警戒线,脚下100米的峡谷就是一片大海。有太平洋、印度洋,但更多的是南极洲的冰洋。
脚下,洪涛拍打峡谷的声音在距离“象征”8000米的高空,回荡在世界的尽头。未冻结的南极冰冲击着谷峰的四周,不断发出岩石碎裂的巨响。
叔叔的腿在发抖。不,山在摇晃。
我不忍心看我叔叔的脸。我在水里生活过的叔叔还是“绿”吗?年轻时,他呼吁世界人类团结起来,保护地球。但是人类的大趋势已经结束了。大叔默默地见证了地球从生存到毁灭的过程,但他却束手无策。
他一直想从其他事物中找到类似地球历史的车辙。他找到了,但他不相信,但他也不得不相信,今天——地球的命运,一个非常相似的缩影,是人类导致了地球的陨落.
对大陆海洋的吞并导致每13分钟就有一场风暴。大叔年轻的时候,读过很多关于300年前人类的一种叫做“书”的精神养料。他燃烧的激情让他想张开双臂,对着山下的海洋大喊:“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!”但最终他没有。
长期以来,大自然一直命令人类成为一只仍能在暴风雨中翱翔的海燕。
叔叔笑了。笑得前仰后合。然后是一阵剧烈的咳嗽。他笑得差点摔倒在地上,但他还在笑。笑啊笑啊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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